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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英家趣事多

2000-02-13 来源:文摘报  我有话说
在英氏家族中,有老艺术家英若诚和后起之秀英达。本文作者英宁,也在电视圈闯出了一些名堂。

我们英家是个大家族,属于那种仅得温饱却体面自尊的书香门第。爷爷和奶奶共育有六男三女(一姑一伯早逝)。我们这一辈共12人,加上下一代,可谓三世人丁兴旺。

大伯若勤

大伯客居上海50余年依然乡音不改本性难移。在他身上依稀可见“八旗子弟”的痕迹,特像话剧《茶馆》中的某位“爷”。大伯的儿女曾有意接他去美国安享晚年,他经过多次实地考察,做出了坚决留在国内的决定,理由很简单,在美国喝不到“上好的中国白酒”。他的夜宵极具特色:就着奶油蛋糕喝上二两白酒,应该算是中西合璧的一种新尝试吧。他说那感觉,给个县委书记都不换!

前不久,单位发给大伯一台“安吉尔”牌冷热纯水机,他如获至宝。有一天突然停电,大伯认定是产品出了问题,便给厂家打电话。

“喂,是‘安尔乐’厂吗?”大伯问。

“您好,这里是安……”

“哎!”大伯打断了对方。“你们厂的‘安尔乐’有问题哦。我用怎么不好使呀?”

电话里传来了窃窃的笑声,大伯很是生气。“有什么好笑的?”

“对不起大爷,我们的产品名字叫‘安吉尔’。‘安尔乐’您用应该不好使……那是妇女用的卫生巾,哈哈……”

大伯愣了片刻,赶紧放下电话,涨红着老脸,只怪自己广告片看多了。

三伯若诚

在众兄弟中向以多谋善断、学识广博著称。他大学念的是清华大学西语系,我们有时叫他“假洋鬼子”。

60年代初,三伯从旧货市场买回一台老式摩托车,经多方修理,居然还能跑起来。事儿坏就坏在修车师傅最后扔下的一句话:“这车玩命跑能超过50码!”三伯当真就朝这个目标努力了。捡人少空旷的地方开练,当开过30码时,已是车身乱颤、左右摇摆;车速达到40码时,更是上蹿下跳,难于把握。这个时候,大多数人都不敢再进一步冒险了。可三伯到底是三伯!紧要关头方显英雄本色。只见他身缩腿弓、轻舒猿臂,猛地加上一把油门……刹那间,车子散了架,人也像子弹般射了出去。他肋骨断了2根,脑震荡昏迷了3天。清醒后还说:“同志们,我摔飞出去的时候,速度绝对达到50码了!”话虽说得充满激情,但用不着谁劝,三伯终身不敢再尝试驾驶任何型号的摩托车了。

四伯若聪

四伯是建筑设计方面的权威。他见解独到并敢于针对时弊直抒胸臆,被划为“右派分子”倒也名至实归。现担任政协常委参政议政,把当年的满腹牢骚换成当今的意见和提案,也算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吧。

小凡是四伯的掌上明珠,她幼时乖巧可爱。四伯有个十分得意的传统保留节目:冲小凡拍手一叫:“凡、凡、凡、凡是我儿”,小凡就乐颠颠地跑上前去,搂住四伯甜甜亲上一口。一天,几位同事来家里作客,四伯想炫耀一下,就拍了拍手:“凡、凡、凡、凡是我儿”。可是那天因为我偷吃了小凡的冰棍儿,小凡气儿正不顺,没理睬四伯热情的呼唤。四伯觉得挺没面子,提高了嗓门又叫了一遍。小凡气呼呼地回答:“爸、爸、爸、爸是我孙儿!”尽管引来了客人们更为强烈的笑声,但四伯从此以后坚决拒绝表演这个节目了。

家父若识

家父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,是一位美术教授。

1958年是个疯狂的年头。校方食堂推出了极具“大跃进”特色的肉包子,据说光皮就达4两左右,再加上猪肉大葱,绝对的“巨无霸”水平。“猛男”们都跃跃欲试想创吃包子的最高纪录。冠军争夺在家父和另一位青年教师之间展开。当时家父已吃下13个包子,对手吃了12个。家父擦去满头大汗,挺胸收腹,气沉丹田,大吼一声,又“干掉”了一个。“14个包子”毫无争议地成为当时的最高纪录。

这天,家父第一次旷课,一个人围着王府井、帅府园、东安门和金鱼胡同整整绕了一下午。一位修鞋的老大爷关切地问:“小伙子,干嘛呢?怎么走个没完没了?”家父回答:“吃饱了撑的!”

从此,家父对“吃饱”的概念有了全新的认识——“吃饱”可分4个层次。第一层次是肚子饱了,这意味着如果再有好吃的东西还可以尝尝。第二层次是嘴巴饱了,吃什么都不香了。第三层次是眼睛饱了,任何美味佳肴看都不愿再看上一眼。最后一个层次是耳朵饱了,只要听到与吃有关的就难受。家父那天则是最高层次的饱,谁提吃他跟谁急!

六叔若智

父辈的名字,都是我国近代著名教育家陈垣先生给起的。30年代,还没有“弱智”一词。今非昔比,这一谐音令六叔一直耿耿于怀。

六叔是著名水利专家、博士生导师,与我们小辈的关系最为融洽。平日里喜欢提出问题让我们回答,问题和答案永远带有吹牛的色彩。“你们知道我参加的每次全国会议都是哪一级领导主持吗?国务院总理哟!你们知道总理参加每一次会议的第一句话说什么吗?肯定是问:‘华北老英’来了没有?知道‘华北老英’是谁吗?那就是我呀!”

大姑若彩

年轻时曾入选“八一”队主力阵容。退役后上了大学的机械制造专业,现在是政协委员。老辈对她有过这样的评价:能够准确迅速地将事情搞砸!小辈对她有过这样的认识:买衣服时,能在几百种款式里一眼选中那最难看的一件!

大姑对白种女人始终抱有成见。在“八一”女篮服役的时候,经常与同是“社会主义阵营”的东欧国家一些篮球队进行友谊比赛。比赛中,只要我队比分领先或争夺激烈时,对方球员往往会使出“杀手锏”——拉拽我队姑娘们的运动裤衩。这一“绝招”的确过于阴损,使我方队员斗志全无。在一次比赛中,客队一位叫“什么什么诺娃”的后卫盯防大姑,当大姑接到传球高高跃起,潇洒飘逸,作“上九天揽月”之势正要出手时,“什么什么诺娃”罪恶的手伸向了大姑的运动裤衩……

输球应在意料之中,但考虑到国际影响,大姑和队友们始终没敢采取报复措施。从此大姑就和白种女人结了仇,并且最不喜欢“友谊第一,比赛第二”的口号。

小姑若娴

小姑少年时做过体操运动员,健将级;学过多种舞蹈,专业水平。毕业于北京大学物理系,现在纽约,是物理学博士后。

美帝国主义悍然入侵越南时,国内掀起了一片声援越南的浪潮,小姑所在的学校以文艺演出的形式参与其中。小姑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舞台:“亲爱的老师、同学们,大家好!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节目,踢踏舞,把美帝国主义及其走狗踢死踏死!”说罢,一段正宗的美帝国主义踢踏舞技惊四座。结果可想而知,只有小姑一人被允许可以不出节目,她还一肚子委屈呢。

(《大众电视》第3期英宁文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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